离-悦(LiYue)

【晓薛】踏雨过境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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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和小姐妹 @一坨。小啊 的联文,她上我下  【晓薛】踏雨过境(上)


以下:

薛洋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,宜城又开始下雨了。

他提着把伞却没有撑开,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。

薛洋随意踩了脚地上的水洼,连泥溅到自己的鞋上也毫不在乎。

他其实也不是多不喜欢撑伞,只是每当他这么被雨淋着,他才可以感受到真实。

这场雨真实,这个世界真实,他自己也真实。

薛洋微微抬起头,远远的,他可以看见马戏团那座红房子的尖顶。在红房子旁,生着棵垂垂暮已的桃树。这世道,每个人顾好自己都难,谁还有什么精力去在乎棵不属于自己的老树呢?

离桃花盛开的时节还有两个半月。

薛洋瞥了眼桃树,走进了马戏团。

马戏团团长是那个身材微有些发福,但笑着又和蔼又精明的男人。

“阿洋啊。”团长微微笑了笑。

薛洋懒散哼了声当作应答。

他往员工休息室走去,在与团长擦肩而过时,团长面上微笑不变,低声问了句。

“阿洋,你,是不是要走了。”

听了团长的话,薛洋脚步一点儿也没停。

他既没有肯定,却也没有否认,雨水顺着伞尖滴滴答答在地上留下一道直线。

薛洋坐在梳妆台前,他穿着那身怪异而引人发笑的衣服,再往脸上抹上殷红的粉,那是一张搞怪的脸,但由于脸的主人没有笑,而显得格外毛骨悚然。

薛洋看了镜子半天,终于缓缓地,缓缓地,上扬嘴角,流露出一个阳光得过分的笑容,一个,足以让所有人舒心的笑容。

小丑,最开始,其实也就份卖笑的职业罢了。

他扮演了太久的小丑,他可以伪装出一个最讨人欢心的笑容,但他却从不会忘记自己是谁,也不会忘记自己做那一切的目的。

薛洋最开始同意在这马戏团工作,其实也就看中它可以为他带了的便利罢了。

要在这个世道上生活下去,无权也就罢了,若是连分钱也没有......薛洋嗤笑一声,那真是死了,旁人也就只会在你尸体上唾口唾沫。

只有先保障了生存,然后他才有精力去完成别的事,况且,薛洋站起身来,右手触到墙壁,在墙外边,有一颗濒死的桃树。

这马戏团的选址,倒还真是块风水宝地。

“薛洋!该上台啦!”

门外有人在喊,薛洋面色不变,熟练地操起口甜腻腻的少年音:“好的,马上就来。”

撒娇耍赖的游戏他曾玩了三年,这点应付于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。

薛洋带上那双红手套,走过去推开了门。

在他的脸上,一直保持着那,让人欢欣的微笑。

 

 

晓星尘面对镜子,尝试着把嘴角微微弯起,勾到一个合适的弧度,但是他再一次地失败了。

经年累月不得意的生活早把那抹笑意抹杀,而他自己也是做不到真正的温和与宽怀。

他不是那个道长,他只是一个生在宜城的普通人罢了。

晓星尘走出卫生间,在沙发上,还弃置着那件飘飘欲仙的白色道袍,银亮的长剑却已被人小心地收纳起来,放入雕刻精细的木匣子中。

晓星尘打开木匣,他的指尖轻触其中带着丝丝寒气的做工精致的霜花长剑。

这是那个道长的佩剑。

却不是他的。

他甚至连舞剑也不会,而且,他也根本没有勇气去举起这把剑。

即使只是触碰,晓星尘也会觉得心脏一阵阵发紧的难受。

这把霜华,就像是掀开他与薛洋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利刃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,啊,原来薛洋喜欢的从来都只是那个世界的道长,而他,只不过是一个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冒牌货。

他从来就不是那个晓星尘。

即使他们有着相同的外貌,可不同的成长经历生活境遇,注定了他们性格上的南辕北辙。

他不是薛洋喜欢的,执念的那个人。

晓星尘凄苦地笑了笑,他应该早点清醒的,而不该像现在这样,把一腔真心尽数倾覆,然后再也收不回来。

明明,他很早就知道了,可偏偏,泥足深陷。

在初遇薛洋的时候,晓星尘最喜欢的,是薛洋的笑。

他喜欢那样阳光明媚的笑容,就像太阳一样,温暖而又讨人欢心。他喜欢薛洋捏着甜腻腻的嗓音冲他撒娇,也喜欢帅气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倒腾着引人欢笑的俏皮话。

即使他很快醒悟过来那是少年的伪装,明白那是少年的欺骗,可他还是......

心甘情愿。

晓星尘输得很彻底。

他本就是一无所有了,结果还要再赔上这颗仅剩的真心。

他好像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薛洋,却无法触碰到他。

但他是真的喜欢薛洋。

“如果......或者是说,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......”晓星尘喃喃:“哪怕你会离开......我也会......”

“答应你。”



薛洋下班的时候再次绕了下路,他走进那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古董店。

“老板,买个东西。”薛洋熟练地微笑:“墙上那个——你买不买?”

等薛洋到家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个彻底。薛洋推开门,屋内早亮起了暖黄的灯光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薛洋边换鞋边道。

晓星尘起身进了厨房,把饭菜端到桌上:“你今天......回来晚了。”

“路上又办了点事么,好了好了,让我看看今天吃的什么。”薛洋仿佛全然忘却了昨天两人的不愉快,又是一副惯常的嬉皮笑脸的样儿。

晓星尘看着他,欲言又止。

待两人都坐到餐桌上后,空气中才漫散开一股挥之不去的尴尬。

“阿洋......”晓星尘开口唤了声。

“等等。”薛洋打断道。

他看了眼晓星尘,难得的面无表情:“还是待会儿再说吧,不然,你确定你还能吃得下饭?”

晓星尘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,沉默着动著夹菜。

待两人吃完后,晓星尘把盘子放进水池,然后坐到了薛洋对面。

“说吧,你有什么事?”薛洋冷淡道。

晓星尘握紧了拳:“阿洋,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
“我想做什么?”薛洋重复了一遍,然后咧嘴一笑:“我想做什么,你,难道不知道吗?”

晓星尘呼吸一滞,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落魄:“我该知道什么呢?”他喃喃。

“你,真的就,不愿意留下来吗?”晓星尘悲哀道。

“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,我要走,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?”薛洋反问。

晓星尘看着薛洋的眼睛,那双眼睛漆黑如墨,甚至无法印出他的倒影。

“那,我呢?我究竟该算是什么呢,薛洋。”晓星尘双目微微泛红。

“你想让我喜欢你。”晓星尘说。

薛洋微微诧异,但还是点了点头:“是的,至少,一开始是的。”

“我是很喜欢你——在你那满是阳光少年样子的时候——但是你又为什么中途放弃了?”

薛洋嗤笑一声:“因为......”

“因为你不喜欢我。”晓星尘打断道。“你原本也是想要留下的吧,但是,你又放弃了。”

“因为我不是那个晓星尘,不是你的那个道长,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!”

“薛洋,明明是你从来就没有放下!”

薛洋的表情已经凝固了,但很快,他又毫不收敛戏谑恶意地袒露出一个稚气笑容,甜腻腻又阴森森地对晓星尘说。

“可是,你还是喜欢我——不是吗,晓星尘?”

薛洋看着眼前颓唐的人,慢条斯理道:“我明明早就放弃去在你面前掩饰什么了,笑容的伪装早就让你轻而易举地看了个透,我也懒得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烂债。”

“可是,晓星尘。唯有你,最为可笑。”

“你早就知道我这具皮囊下是副什么的烂壳子,可你偏偏还要傻兮兮地把你自己的真心挖出来,让自己狼狈成这样——晓星尘,有意思吗?”

听着薛洋极显恶劣的话语,纵使晓星尘早明白这副皮下是个怎样的人渣恶徒,也还不免打了个哆嗦。

但很快,他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:“是的。我喜欢你,但我从来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好笑的事。”

晓星尘顿了顿:“阿洋,你要走了吗?”

薛洋看着晓星尘眼中流露出的哀伤,微微撇开了头:“很快。”

“那......”晓星尘看着薛洋,明明还有着千言万语,明明心脏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,他还是尽量稳住呼吸,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。

“希望你在那个世界幸福。”

我祝福你,愿你幸福,愿你得偿所愿——哪怕那个世界无我,我也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。

 

 

薛洋站在马戏团的红房子外,斜斜地倚着那棵桃树。

他看着灰沉沉的天空,不发一言。

忽然,一把大红的伞撑到了他的头顶。

“团长。”薛洋没回头就念出了这个称呼。

“阿洋。”团长笑眯眯地应道。

两人在雨中伫立良久,薛洋才终于又给了点反应:“我要走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团长点点头。

半晌,他又平淡道:“当年我就看出来你这孩子的不同啦。”

“五年前,我看你的第一眼,我就确定,那不是什么十五岁的孩子。都是卖笑出身的人了,对于这个,总该是看得透些。你很会笑,有天赋又肯努力,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。”

“但是你又很”团长仔细琢磨了下形容词:“狠绝?说实在,当初你二话不说掰断手指的时候真的也有吓到我,就觉得,就觉得好像你对这个世界都毫不在意漠不关心。”

薛洋微微低头,乌黑纤长的睫翼垂下,让人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。

“阿洋,那对这个世界,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吗?”团长缓缓开口。

薛洋静默了很久,终于压低声线开口。

“我不应该在这里留下牵挂。”

“我明明早想好我要走了。”

“我还有没完成的事,放不下的人。”

“但是......”

薛洋终于显露出了一点茫然:“我算计了他。”

“我是想要利用他的,而且我也不喜欢他。”

“他为什么会那么傻呢?”

“他就没想过,如果我是想利用他的爱意害死他吗?”

薛洋垂手,可以触到这棵桃树粗粝的树皮。

他可以毫不在意地掰断手指,因为他必将回去,他可以做最逗乐的丑角,因为他在这的生活于他而言只是虚幻,他还愿日日淋着雨奔波,因为他可以从雨的凉意中感受到自己的真实。

他利用,欺骗了晓星尘,他需要晓星尘那一份过于柔软的爱意。

他注定不会爱上他,他早把他全部的心火,爱意,执念,全给了多年前就已飘散如烟的白衣道人。

薛洋缓缓蹲下了身。

他也注定会伤害这个世界的晓星尘,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。

这个世界的晓星尘,会是爱他的那个晓星尘。

——不是他爱的那个晓星尘。



薛洋和晓星尘又相安无事的处了两个半月。

这两个半月里,晓星尘终于不再对自己的情感遮遮掩掩,他光明正大地看着薛洋,一双好看的星眸中浸满了缱绻的爱意。

而薛洋则愈发缄默了起来,他常常会刻意地避开晓星尘那太过灼烫的目光。

终于,薛洋细细掐算着时间,他该走了。

薛洋提前和团长报备了声,然后回到家中。

他看着目光温柔的男子,顿了顿,还是开了口。

“晓星尘,我要回去了。”

晓星尘的笑容僵在脸上,掩在其下的哀恸浮现出来:“......这么快吗?”

薛洋避开对方忧伤的愁容,点点头。

“是的......就在明天。”

“阿洋......”晓星尘又唤了一声: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薛洋敛眉垂眼。

“所以”晓星尘补充道:“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,哪怕你注定会离我而去——我也会答应你。”

薛洋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不可思议,他看着晓星尘,对方还是那样温温和和半带忧伤的微笑,却看得他莫名瑟缩,连带着未证实的猜想也带上了丝惶恐。

“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,阿洋。无论是你伪装出来的阳光微笑也好,还是你放弃伪装表露出来的阴郁顽劣也好——无论哪个,你不都是想诱导我爱上你吗?”晓星尘语调轻柔得如情人在耳畔的呢喃:“我知道的,我看透的,但我也如你所言,最为可笑的,我真的什么都知道了,但我还是爱上了你。”

“你想我爱你,但你又不爱我。所以,你是想利用我来达成你的什么目的吧。但是我不在乎啊,阿洋。”

晓星尘的目光带着灼人的爱意:“无论做什么,哪怕会伤害到我,我都不在意。”

“因为,这是我的心甘情愿。”

“阿洋,我爱你。”

我早深陷泥潭不能自拔,我承认我输了,是我一败涂地,难守真心,无论我的结局如何——这都是我的咎由自取。

猜想被证实,薛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
他根本不敢去看晓星尘,不敢去面对那份太过纯粹的真心,不敢去想这些年走过来,晓星尘究竟是有多纠结,多痛苦。

他对于晓星尘,即使不是那个晓星尘,但也是多有心软的。

可这时候,也真的只能付诸一声叹息。

薛洋为了这一天策划了太久了,他绝没可能在最后一刻放弃。

也真只能说,还是爱错了人吧。

薛洋沉默良久,才微哑着嗓子道:“......我需要你的一缕魂魄。”

晓星尘愣了愣:“是......用来修补那位道长的残魂吗?”

薛洋闭口点点头。

“没事的,你抽吧。”晓星尘温柔道。

“你们这个世界,怨气难聚,灵气稀薄,若只是缺了一缕魂魄,除了情感上有所缺失外,于本人其实无什么大碍。”薛洋稳住情绪解释道。

“只是。”薛洋看着晓星尘的眼睛:“晓星尘,如果我说,我要拿走的,是你的爱魄呢?”

晓星尘愣了愣,然后摇了摇头:“我没有意见,阿洋。”

薛洋,让我的魂魄永远跟着你吧,他将承载着我对你,永恒的爱恋。

薛洋静静注视着晓星尘,他眸中的情绪杂成了一团。

终于,他抬起双臂,抱住了这个世界的晓星尘:“谢谢你,还有。”

“永别。”

随着他轻柔的道别话语,晓星尘应声睡去。

薛洋看着在手中燃烧殆尽的昏迷符纸,微微抿了抿唇。

他把晓星尘半扶到床上,然后坐在床沿,从口袋中拿出一只暗金色的锁灵囊。

那是他后来再一次去古董店时买下的。

薛洋看着哪怕睡眠中也极不安稳的晓星尘,摩挲着锁灵囊,半晌吐出口气。

他终于下定决心地拿出小刀划破手指,绘下一个繁杂的法阵,然后看着一点点银亮的灵魂进入到锁灵囊中。

薛洋把锁灵囊放到了胸口,然后找来纸笔唰唰写了两行字,再回自己的卧室换回了属于他自己的,属于他的世界的那身古装,那久被尘封的漆黑长剑也终于重见天日地被他提在左手,剑尖垂地,杀气浓重。

薛洋打理好了一切,又把自己所挣得的所有积蓄放在桌上,然后他看着晓星尘的睡颜,微微垂头,在对方的额上覆了一吻。

那是他仅能表达出的亲密,并且晓星尘不知道。

薛洋打开门,他也许等不到明天再走了。

屋内还亮着暖黄的灯光,薛洋看着这间他住了五年的屋子,一双乌黑的眼眸莫名有些空落落的。

他关上灯,在一片漆黑中关上门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被他呢喃出口的两字再见,吹散在了风中。

薛洋来到马戏团的红房子旁,那棵垂垂暮已的桃树上,此时开满了粉嫩的桃花。

这里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地方。

宜城。

义城。

薛洋含糊不清地吐字。

就如同他来这个世界时经历的一场桃花雨,他回去,同样也需要他们,而且,是要对应他来时的同一个位置。

宜城终年淅淅沥沥的雨就犹如义城终年不散的雾,薛洋抚上胸口处的锁灵囊。

他该回去了,去完成他要做的事,去见他要见的人。

在一片凄雨中,满树桃花纷纷扬扬地落下。

薛洋终于再不迷茫,带着坚定,踏进这场桃花雨中。



晓星尘醒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,屋中除他外再无一人。

薛洋。

晓星尘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痛,过于强烈的爱意催得他头痛欲裂。

这时,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纸。

“晓星尘,你个傻子。”

是薛洋的笔迹。

“你知不知道爱魄究竟意味着什么?那不只包括爱意,还涵盖有爱意掺杂的多种情感,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把爱魄交给我!”

“失去爱魄,就相当于情感冷漠。”

“我不值得你这么做。”

“早点走出来,我给你爱上别人的资格”

“——我拿走了你的哀魄。”

“愿你,从此以后,再不悲伤。”

“我走了,后会无期。”

“——薛洋”

“哀魄......哈哈哈哈哈哈”晓星尘跪在地上,笑得绝望至极:“我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呢?”

“薛洋......薛洋啊!薛洋哈哈哈哈!”眷恋之人已走,晓星尘再也不想压制自己的内心,他披头散发,笑得像个疯子一样。

可即使他再如何难受,心脏就像是破了个大口子一样,不管如何去掩面,他连一滴眼泪都无法流出。

他为他的所爱之人甘愿献出一切,往后,他只能怀着一腔爱意,凄凄惨惨,踽踽独行,连为自己悲哀也无法做到。

从此以后,他的世界再无雨天,可他却觉得,自己每天都活在雨天。



薛洋淋着那纷飞的桃花,短暂的失明后,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古街。

他的眼神永远坚定,因为他从未偏离他最初的目标与执念。

他也许可以去补齐晓星尘的魂魄,也许永远补不回,又也许他会死在这补魂的路上,那又谁知道呢?

只知道此刻,他走过那片花雨,怀着那缕哀魄,向浓雾终年不散的义城,提剑而去。



【END】



阿悦:

这是只白切黑的星星和偷心贼的洋洋......

结尾就是一个BE一个开放性结局

 其实joker洋断臂洋都好好吃......再加场桃花雨......啊,唯美~

在这里感谢一下小姐妹小啊,她为了这篇文真的很努力的说,抱抱小啊木么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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